李奎山
男,蒙古族,1971年生人,服過兵役,籍貫:河北省承德市圍場滿族蒙古族自治縣,承德市作家協會會員,中華精短文學學會會員《精短小說》雜誌簽約作家,《新看點網》簽約作家,作品多見《河北農民報》《河北科技報》《臺灣好報》《澳門故事期刊》《精短小說》雜誌,《西南當代作家》雜誌,《情感文學》等報刊和選集。
(一)
殘月如勾,夜風嗚呼,陣陣夜鳥怪叫聲傳入阿靖耳膜,阿靖不由頭皮發麻,髮梢倒豎,深秋的月夜,西北狂風呼嘯著掠過「鬼宅」後山樹木,發出「呼啦」聲響,枯萎的灌木草叢窸窸窣窣。
山腳下,一座修建於解放初期的三間土木石結構茅舍,形單影吊的孤立在山腳凹處,房舍久經日月風雨侵蝕,早已搖搖欲墜,破敗不堪。
這戶人家近年怪事兒連連,日子窘迫的男主人在一個狂風暴雨黑夜去生產隊偷牛,得手後,一陣炸雷轟鳴聲滾過漆黑雨夜,耀眼閃電把蒼穹撕裂出無數道大口子,男主人驚愕間,洞張血盆大口,眼球暴突眼眶,利牙外露,舌頭耷拉至下顎,「撲通」一聲載倒在瓢潑雨水中,暴雨盡泄,豆粒大雨點稀裏嘩啦的打在男主人身上,男主人遭到雷擊,斃命牛舍柵欄外。
男主人暴死後,留下孤兒狗剩,寡母黑菊度日,狗剩好逸惡勞,嗜酒如命,終日酒氣沖天,一次暴飲後,再也沒有起來,狗剩死後,寡母黑菊生存無望,一根繩結束了自己半百性命,吊死在茅舍房梁。
打此,茅舍成了絕戶閒置起來,院落裏荒草沒腰,淒淒涼涼,茅舍成了鄉鄰們口中的一座「鬼宅」,據鄉鄰們說,每當夜深人靜,這戶茅舍裏燈火通明,人影攢動,哀嚎不斷,連續不斷的驚怵怪像,迷信不已的鄉鄰們為圖吉利,相繼搬走。
有一年鬧天災,蝗蟲如黑雲壓頂,鋪天蓋地席捲了良莠不齊的莊稼地,農民顆粒不收,土地乾旱,赤地千里,來自山東,安徽,河南的逃荒災民湧入這個傷痕累累的大山裏,災民們看中了山區優勢,要等蝗災過後,在這裏開荒拓田,安家落戶。
(二)
在逃荒大軍中,很多災民都落腳過被荒廢的「鬼宅」,求得暫時一席遮風避雨地,每當夜裏,「鬼宅」發出的詭異聲音和哀嚎,嚇得災民驚魂落魄,紛紛逃離,「鬼宅鬧鬼」更是被添油加醋傳播的有鼻子有眼,沸沸揚揚。
這天「鬼宅」來了一位青壯年男子阿靖,來自河北圍場縣,曾服役某兵種特種部隊,在部隊是一名出色的擒拿格鬥高手,退伍回鄉後,在東北一家窯廠打工,停廠後,老闆把工人一年的血汗錢卷跑了,阿靖只好隨著逃荒人流,歷盡千辛萬苦,來到了大山裏的「鬼宅」落腳,阿靖看著滿屋蛛網縱橫交錯,厚厚灰塵把破敗不堪的土牆屋裏遮掩的面目全非,幾件老式褪色的箱櫃上供奉的神龕依在,香爐裏殘留的香頭掛滿灰塵,灶屋後山牆上端,一條橫樑木懸掛著一條麻繩,麻繩兩端打了死結,這是當年寡母黑菊自盡用過的繩子,出於當兵練就的警覺,阿靖踏著厚厚灰塵,屋裏屋外仔細查看一番,牆根角落有一堆看似新燃燒過的灰燼,灰燼旁有幾縷類似人的毛髮,阿靖頓覺陰森心悸,透過窗櫺,院落裏枯萎蒿草隨風搖擺,陰風陣陣,阿靖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看著天色漸晚,日頭西沉,幾只野鳥「撲撲楞楞」打著旋,尋找夜宿棲息地,當最後一抹夕陽隱沒西山,「鬼宅」裏暗了下來,阿靖無奈長歎一聲,從院落抱回一堆枯草,鋪展在早已沒了煙火的炕上,打開隨身大行囊,取出被褥放平在枯草上,天徹底黑了下來,阿靖不由傷感陣陣,想起了老家受苦受累的爹娘,想起了在窯廠打工時候遇到當地那個心儀姑娘紅繩,本來說好,窯廠停工後,就帶紅繩一起闖江湖,不料一年的血汗錢被老闆卷跑了。恰巧紅繩父親因田間地頭瑣事兒,與他人發生肢體衝突,犯下命案,羈押在遼寧本溪第一監獄,紅繩要趕回去探監,見父親最後一面。分別的時候,紅繩雙眼哭成了水蜜桃,從不輕易落淚的阿靖,這條鋼筋鐵骨硬漢也是泣不成聲,阿靖太愛紅繩了,紅繩在窯廠也以身相許阿靖,兩人在一個月夜歡愉後,悄悄在窯廠攏了一堆沙土,插了三炷香,拜了月老,私定了終身。阿靖疼惜紅繩,這丫頭苦命,十歲時候,親媽開始嫌棄父親窮,跟著一個跳大神的跑了,是父親當爹做媽,含辛茹苦把紅繩拉扯成一個水靈靈兒大姑娘。
阿靖陷入時而痛苦,時而幸福的深深回憶中,突然一束幽幽亮光透過窗櫺映在阿靖臉上,阿靖一驚,從回憶中清醒過來,深吸一口氣,定睛觀察,阿靖樂了,原來是月亮冉冉升起來了,皎潔的月光透過院落樹梢,把餘暉灑落進「鬼宅」裏。
(三)
阿靖有寫日記的習慣,日記裏記錄了從當兵到地方後的每天經歷,日記裏有對紅繩的愛情獨白。阿靖從行囊裏取出半截蠟燭,從兜裏摸出打火機,「卡擦」一聲,打火機點燃了蠟燭,取出一支「大鳳蝶牌」香煙,湊近蠟燭點燃,阿靖深吸一口,吐出濃濃的煙霧,「鬼宅」裏有了光亮和人氣,阿靖鎮靜許多,掀開日記本,盤腿做好,燭光下,阿靖深情寫下了「悄悄話」話,親愛的紅繩,我很想念你,你在想我嗎?今晚有了臨時安身地,住在一處據說是「鬼宅」的老屋裏,老屋裏究竟能發生什麼?反正不相信世界有「鬼」……
阿靖很開心,肚子也「咕咕」叫起來,一天沒進食了,行囊裏乞討的豆麵餅要在關鍵時刻吃,這回阿靖要美美吃一頓,拿出豆麵餅,一包熟狗肉,狗肉是阿靖在逃荒至一條大山谷時,撿到一條被餓死的瘦皮狗,當時的阿靖如獲珍寶,看著死狗身上「嗡嗡」亂舞的綠豆蠅,阿靖皺緊眉頭,不由陣陣作嘔,猶豫片刻,「噌」的從腰間拔出鋒利雪亮匕首,把死狗扒皮剖腹去內臟,扔掉腸肚,其餘部位全部留用,山谷有一處山泉,阿靖把狗肉及心、肝、脾、腎、反復清洗,點燃一堆枯木,架起狗肉開始燒烤,山谷裏彌漫著狗肉香氣,阿靖開心的大口嚼著烤狗肉,大飽了一次口福,剩餘的烤狗肉小心翼翼收納行囊,繼續著漫無目標的逃荒路。
坐在「鬼宅」土炕上,阿靖覺得全身都舒坦,解開用豬尿包做的水囊,擰開軍用水壺,水壺裏有酒,是逃荒途中給一戶釀酒作坊幹了半天活,東家大方的送給阿靖一壺酒。
酒足飯飽,阿靖愜意的伸了一個大懶腰,此時的阿靖覺得自己好幸福,合衣鑽進被窩,望著窗外的明月,月光下樹影婆娑,阿靖感慨萬千,新舊往事在腦海裏過起了電影,阿靖太疲倦了,混混沌沌的進入酣睡夢中。
(四)
「鬼宅」窗外,月光隨著遊雲遮掩,忽明忽暗,像喜怒無常人的臉,起風了,風聲「嗚呼」低沉咆哮著,伴著阿靖有節奏的雷鳴般呼嚕聲,註定今夜不在安靜。
阿靖太累了,不時的把身體翻來覆去,伸胳膊踢腿,夢囈中含糊不清嘟囔著「紅繩,紅繩」……突然間,阿靖仿佛從夢中驚醒,又似在夢中,恍惚中感覺一道詭異身影在灶屋裏晃來晃去,灶屋裏忽閃著團團亮光和「劈劈啪啪」的聲響,這是夢嗎?阿靖在迷蒙中咬了一下自己舌頭,感覺到疼的阿靖睡意全無,使勁睜開眼睛,一陣雜亂腳步逼近土炕,怪笑和淒涼哀嚎聲穿過「鬼宅」傳的很遠,夜間覓食的幾只野狗受到驚嚇,發出幾聲恐怖犬吠,落荒逃遠,阿靖迅速翻身坐起,把手伸向腰間,沒等拔出匕首,黑影已騎在阿靖身上,朦朧月光裏,阿靖看見黑影面目猙獰,披頭散髮,張著血盆大口「嗷嗷」怪叫,阿靖全身冷汗瞬間浸濕了衣衫,頓覺眼冒金星,呼吸困難,阿靖脖子被黑影死命掐住。
阿靖不愧是特種兵出身,努力屏住呼吸,雙腿迅速回攏合力,猛蹬向黑影,阿靖這才使勁深深喘了一口氣,緊接著一個鷂子大翻身,迅速拔出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黑影,阿靖腦海閃過一個念頭,遇到傳說中的「鬼」了,倔強的阿靖豁出去了。
阿靖狠命把匕首刺向「鬼」,準備回刀再刺時候,刺向「鬼」的匕首卻怎麼也拔不出來了,阿靖「啊」的大叫一聲,「鬼」從後背死死纏住了阿靖腰際,阿靖幼年聽老人說過「鬼」有分身術,阿靖鬆開握住匕首的手,一個貓腰下蹲,就勢右退後別,雙手後抱住「鬼」的頭,一個大反摔,「鬼」成一個弧形,從阿靖頭上摔飛在地,沒了動靜,阿靖旋身一個踏步死死踩住「鬼」,阿靖不愧在部隊訓練有素,這一系列動作閃電般在一瞬間完成,阿靖漸漸鎮靜,恢復了常態,摸出打火機,回身點燃剩餘的殘燭,「鬼宅」裏似乎恢復了平靜,月亮重新露出笑臉,把如水如銀月光灑進「鬼宅」。
阿靖用手撫平受驚嚇的倒立頭髮,見「鬼」一動不動,收回腳,一個貓躍竄上土炕,原來阿靖刺向「鬼」的匕首,由於「鬼」一個後踉蹌,僥倖躲過這絕命一刀,刺進厚重木質窗框上。阿靖旋擰幾下,拔下匕首,插進刀鞘。
躺在地上的「鬼」開始蠕動起來,「嗚嗚啦啦」喊著「鬼,鬼……」,聲音淒恐沙啞,阿靖用衣袖擦拭一下面頰冷汗,再次拔出匕首,做出攻擊姿勢。這會兒的阿靖完全恢復了理性,腦子裏閃出一個要好好研究研究眼前這個「鬼」到底是什麼東西。
阿靖再次使勁兒揉了揉眼睛,眼前的「鬼」分明是人!一個蓬頭垢面,眼窩深陷,高鼻樑,國字臉,衣衫襤褸,張著嘴巴,喘著粗氣,用佈滿血絲的驚恐眼睛看著阿靖,阿靖拿出一支皺巴巴煙捲點燃,猛吸幾口,阿靖要解開這個鬧「鬼」之謎,解開了這個迷,「鬼宅」鬧劇就不攻自破。
(五)
原來「鬼宅」鬧「鬼」並非真的有「鬼」,「鬼宅」裏這個「鬼」是從百里之外逃荒過來的一位教書匠大樹,大樹出身貧寒人家,幼年就表現出天資聰穎,父母望子成材,取名大樹,寓意長大成為國家棟樑,不要忘了根。大樹不負父母期望,苦讀寒窗十載,以優異的成績畢業於五道坡師範大學,隨著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華夏大地,大樹放棄了城市裏的優越工作,去了偏遠的深山老林,就職七道梁鄉鎮中學,當了一名高中語文老師,大樹才華橫溢,高大英俊,談吐斯文儒雅,每次講課都充滿詩情畫意,在那個年代,大樹是時代美男子形象,被譽為中國式的「高倉健」,是女生們夢寐以求的男神偶像,一個叫穀穗的女生早已暗戀上大樹老師,穀穗原來在班裏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自從悄悄愛上大樹老師後,情竇初開的穀穗終日魂不守舍,滿腦子都是大樹老師的影子,幻想著,憧憬著與大樹老師在某一天,某一年裏,身披潔白如雪的漂亮婚紗,拉著大樹老師溫暖的大手,一起踏入金碧輝煌的婚姻殿堂,著魔的穀穗哪有心思聽課,眼裏腦子裏全是大樹老師,儘管近在咫尺,仍覺天涯之遙,愛的瘋狂而一發不可收,學習成績直線下降。
大樹老師看到穀穗學習成績一路滑坡,經常給穀穗在課餘時間補課,談心,穀穗覺得和大樹老師單獨一起補課的時候是最溫馨幸福,這一切大樹老師蒙在鼓裏,全然不知穀穗早已愛上了自己。
(六)
時值一個冬天,晚自習下課後,學生們都相繼回家了,大樹老師常規性給穀穗補課,辦公室裏的火爐歡快的燃燒著,大樹老師一張英俊的面容在馬蹄煤油燈光映照下,徹底迷亂了穀穗的少女芳心,溫暖的火爐烤的穀穗心血來潮,感情的閘門終於決堤,愛情的火焰把穀穗燒昏了頭,徹底失去了女生特有的矜持和理性,像一只怒吼的獅子,撲到大樹老師那朝思夢想的寬大溫暖懷抱裏,嗅著大樹老師充滿雄性陽剛的體香,穀穗早已紅暈滿頰,氣喘吁吁,伴著陶醉的「嚶嚶」哭泣,癱瘓在大樹老師的懷抱裏。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穀穗的投懷送抱,讓大樹老師始料未及,更是猝不及防,脖頸處被情難自控的穀穗深深咬了一個愛的牙痕,鮮血流進穀穗口腔,穀穗忘情的吮吸著那絲絲鹹味兒,沁滿周身每一根神經。
這是一個令大樹老師和穀穗人生最美好的時光,夜深沉,一輪滿月高懸夜穹,山風拍打著辦公室窗戶,和著大樹老師和穀穗激情迸裂的「劈啪」聲響,形成一曲優美的小夜曲,辦公室值班用的簡易老木床發出「痛苦」的「吱嘎嘎」呻吟,老木床承載著這對有情男女師生人生的第一次魚水之歡,穀穗把芳年十八歲的初夜獻給了比自己大十歲的大樹老師。
穀穗懷了身孕,她要為大樹老師生下愛的結晶,卻被父母終止了學業鎖進家裏柴房,穀穗得知大樹老師被開除了公職,被父母以涉嫌強姦罪告上法院進了看守所,悲情萬分的穀穗尋了短見,一朵美麗的小花朵凋零在萬惡的卑劣世俗裏。
幾年後,大樹老師刑滿釋放,出獄後得知穀穗為自己服毒殉情,大樹老師悲愴萬分,含著淚咬破食指,悲情無限的在家裏書房牆壁上寫下了宋朝詩人陸遊那首流芳百世的膾炙人口詩篇《釵頭鳳》「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以此寄託對穀穗忠貞不渝的愛情。穀穗死後留給大樹老師一封血書,告訴大樹老師,她在奈何橋畔等著他。
(七)
大樹老師沒了工作,思念為自己殉情離世的穀穗,精神受到刺激,終日神情恍惚,鬱鬱寡歡,更是傷透了年邁的父母心,大樹老師覺得無顏繼續待在家裏面對村落裏鄉親們的指指點點,在一個月黑風高夜裏,帶了幾件衣物和書籍離家出走,為了不讓人們認出自己,加入了逃荒人流,來到了距離村落百里之外的「鬼宅」落腳,白天乞討要飯打零工,天黑住進「鬼宅」,鬱悶了就嚎叫幾嗓子,憋屈了就大叫幾聲,以此宣洩釋放一下思念穀穗悲傷的心情。
這天夜裏,大樹老師收穫不少,給一戶人家拉磨掙了兩毛錢,又乞討到幾個糠麩面混合餅子,高興回到「鬼宅」,在灶屋牆角照常燃起一堆火,「劈劈啪啪」的乾柴爆裂聲,火苗歡快跳躍著,大樹老師烘烤著乞討來的食物,火堆暖著身子骨,恰巧阿靖也不約自來,住進「鬼宅」,阿靖的呼嚕聲著實把大樹老師嚇得魂飛魄散,不由自主的發出沙啞的淒厲叫聲,以為真的遇到傳說中的「鬼」,大樹老師不知哪來的勇氣,玩命般的撲到阿靖身上,和阿靖激烈扭打起來。
阿靖靜靜聽著大樹老師的不幸講述,不由動了惻隱之心,一行同病相憐的淚水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世間本來就沒有「鬼」,幾千年的傳統封建迷信思想不知侵蝕了多少代麻木不仁的人們。破除封建迷信思想,讓人們回歸科學理性的社會任重而道遠。
阿靖和大樹老師兩個志同道合的年輕人甚是投緣,大樹老師深情撫摸著自己脖頸被穀穗留下的愛情牙印痕跡,這是穀穗對自己最純美的記念,每當大樹想起穀穗,都輕輕撫摸這個牙痕印記。
兩個人經過討論和商議,決定把「鬼宅」裏的故事講給所有人,告訴有封建愚昧思想的人們,世界裏沒有「鬼」,是大家心裏有了「鬼」才疑神疑鬼,封建迷信害人害己。
後來,阿靖和大樹老師兩人結拜了兄弟,離開了具有喜劇性的所謂「鬼宅」,結束了「鬼宅」鬧劇,在野狼山裏尋覓到一個山洞落腳,靠采藥,撿蘑菇,伐木,攢足了盤纏,去了廣州,阿靖在一家武館做散打教練,大樹老師從業老本行,在一家「貴族」私立學校當了老師,二人在廣州打拼幾年後,有了積蓄,合夥開了一家傳媒公司,據說買賣做得挺大。
(竣稿於2020年2月26日,修改於2021年11月6日 天津市薊州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