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塊的碎布

賴卓堯

在很久以前,大陸的不遠處有一座小海島。海島上的人民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因為那裡有一位愛民如子的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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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海島上的另一端,卻住着三個貪得無厭的裁縫。他們得知國王對華冠禮服的喜愛後,便馬上來到皇宮求見國王,企圖以“華衣”騙得豐厚的財寶。當裁縫們步進奢華的皇宮的一刻,他們便下定決心要哄騙國王,其花言巧語也使國王心花怒放,更決定在新衣製成後,到大廣場上與子民一同觀賞它。

在裁縫們暗自得意時,國王早已看穿他們的詭計,並下令宮廷裁縫們趕製一件新衣,又暗中召見三個裁縫,給予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

到了與子民約定的那一天,國王身穿華麗的新衣走到街道上,親切地跟路過的子民揮手。可在萬眾矚目下,國王卻宣佈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決定:“如今島上安逸的生活,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所以,我決定三天後離開這裡,雲遊四海,體驗他國的風俗。”國王謝重地向國民宣佈。

卸下沉重國務的國王,穿着新衣到了一片新的大陸。那裡的人民食不果腹,終日叫苦連天。這天,有一個鶉衣百結的小孩子走到國王身邊,並拉了拉他的衣䄂,懇求國王給施予他一點金錢來換取食物。可是,國王的金錢已盡數花光了,但他實在於心不忍,便從衣服上割下一匹布來給小孩,希望他能以這塊碎布換得一些食物。當他準備繼續旅途時,又有幾個小孩和少年走過來,了解後得知他們的家人病重,急需金錢來買藥;便再次割下一匹更大的布料給他們,他們也立即跪地向國王謝恩。但是,新衣已經變得破舊不堪,這也是事實了。

隨着國王向北而上,天氣變得越發寒冷。在此期間,他又從衣服上割下若干匹布,分給了孤兒、老人、流浪漢等人,更把碎布蓋到小貓小狗身上,讓所有都能安然度過寒冬。就是這樣,國王的新衣只剩下一塊手帕般大的布,而身上穿着一件單薄的內袍。正當國王走到體力透支時,發現路旁有個老人餓得面黃肌瘦。國王無奈只能變賣最後一塊碎布,與老人一起吃最後的晚餐,然後在寒風中度過最後的時光了。回想起這趟艱辛的旅程,國王的臉上始終卻掛着滿足的笑容。

最終,來尋找國王的士兵們,終於在街上發現白髮蒼蒼的國王,便立刻把他帶回島上。

多年後,國王的種種事蹟被傳揚到世界各地去。在人們眼中,他不是高不可攀的國君,而是一位體恤民間疾苦的英雄。

這個虛構故事十分值得我們深思。國王原本可以尊貴的身份命令官兵救災助民,以不費吹灰之力下獲得人民的讚揚,這是不容置疑的。可是,國王卻義無反顧地完成這件吃力不討好的差事,難道他很愚蠢嗎?回歸到現實社會,國王這種不求回報、愛人如己,甚至捨己為人的精神,又何嘗不是歷代先哲聖賢所追求的;何嘗不是世界所渴求的;何嘗不是你我應該學習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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